连着几回,或四肢扒在他的身上,如藤蔓牵绊,或像个小老鼠似的,脑袋钻在他的怀里,还要抓了人家的衣裳不肯撒手。
“哎呀!”张婉懊恼的攥着拳头拍自己。
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睡觉?
这会儿屋里没有旁人,只明棋一个,坐在小凳上帮她劈线。
张婉抿了抿嘴,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嘴。
“可不是哩。”明棋瘪嘴道:“打小您就爱踢被子,那府里的老夫人、夫人总要交代,一夜看个三五回都得嫌少。”
小丫鬟见主子嫁来钟家以后,日子越发的顺心,弯起眉眼好奇:“是姑爷抱怨么了?”
“没有!”张婉板着脸斥她,不肯再往下面说。
明棋把针线递给她,起身出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笑:“应该是不能抱怨的,您只踢被子,没了被子又冷,上回我陪夜,差点儿没被您七手八脚的给缠住了动弹不得。”
“你这个坏丫头!”张婉气急败坏,抄起手上的顶针就砸。
明棋笑着跑来,正撞上钟毓打外面回来。
“遭罪的来了,您快进去吧,小姐又恼了,我可留这儿听骂。”明棋打帘子出去,外头冷风一吹,瑟瑟的喊了句冷。
张婉隔着窗子骂她:“冻死活该,小蹄子,真真是膀子硬了,再过几日,怕是连我也要降服呢!”
钟毓脱了外衫,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跟她说话:“还真气了?那小丫头犯了么过?”
“她就是讨打。”张婉没有作答,只小声嘟囔。
他从外头进来,带着冷飕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