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君宜看着心里微微刺痛，忽略掉心里的不舒服，她还是说完了想要说的。

末了，她说：“对不起。”

崔渐离本就苍白的面色此时好像白成了一块厚厚的冰，好似其中的生机都被抽走了，他开口说话的声音让藤君宜吓一跳。

——像是被砂纸狠狠刮过磨过，嘶哑得不成样子。

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你心中有我。”他说，“……但是也有他。”

藤君宜点头。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遭来一顿骂能让崔渐离好受些的话，那她很乐意。

“还好。”

崔渐离用力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说：“我还以为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

藤君宜有点震撼 。

她迟疑了半晌，问：“你不生气吗？”

听了那些话不该怒而起身，愤而甩袖，骂她几句，然后扭头就走吗？

看着她傻了眼的表情，崔渐离好笑之余更多是压下的苦涩，眼前的姑娘怎么知道，这几日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想她心中对自己的情意已经消失殆尽，想她爱上了别人，如细刀刮骨，绵绵痛楚钻心，就连修炼的时间都变得无比漫长。

而今听到她说自己的心里还有他，喜欢他，放不下他，竟是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真是没出息。

他在心里自嘲，双臂却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揽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头顶上，“有点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而是气我自己。”

如果那时候我能找到你，你就不会喜欢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