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听进去,薛翦不觉撇了撇嘴,腹议了一句她那是习武,并非玩乐。
纵使心中再有异思,到底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双膝一屈,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廉垂双目,“孩儿不孝,请爹爹责罚。”
但见少女跪得笔直,头也往下压了压,倒真像一副认错的模样。
可知女莫若父,她是真知错了还是做做样子,薛晖岂会看不出来?
只怕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仍旧会做出与当年一样的事。
薛晖心中冷笑,作势颔首,用指尖搭了搭桌面,“好啊,既然你主动请罚,那便罚你去祠堂跪上两日罢。”
话音甫落,薛翦讶异抬眸,犹不愿信地撑着眼睛看他,到底是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求饶的话,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继而直起身退了出去。
本想让爹爹心软翻过此页,谁承想,爹爹倒是接着她的戏唱了下去。
可不是一出“自讨苦吃”么?
薛翦失落地低着头,步履尤慢地往祠堂走,嘴里还不忘嘟囔着:“让我跪祠堂,也不恐我扰了祖宗的清净!”
话音刚落,她便蓦地撞到了一个硬挺的胸膛,身上散着的香气与府中海棠如出一辙。
薛翦折着眉心倏然抬头,探进一双干净温和的眼睛里,不由一怔。
少顷,她挣开肩上握着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满目狐疑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他身穿竹青色直裰,衣领处绣着凌然云纹,一双玉眸内敛含蓄,唇边抿着一缕似有若无的浅笑,修雅温润地站在她身前,朗若清风。
薛翦脑子里晃然飘过一词,眸光又滞了滞,继而似是犹疑地唤了声:“哥哥。”
薛植羡方撞见她亦是一惊,几乎是在她开口的上一瞬便认出她来,双唇弯出一道宠溺的弧度,“小翦,怎么一副这样打扮?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