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走出了宫殿。
薛翦起身行礼却仍未抬头,冲着殿门方向清声道:“薛翦,恭送皇后娘娘。”
良久,薛翦方才抬头,对上高成淮那双深邃的眸子,顿觉呼吸一紧。
她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
说来奇怪,儿时的她对高成淮爱搭不理、十分冷漠,有时甚至没有规矩,却也不曾畏怯过分毫。
倒是忘了,那时他殿中宫侍仅是说错了一句话,惹得他不快,他便将人丢去了深林,再不见其走出。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高成淮踱步至薛翦身畔,嗓音低沉中又狭一分倦意。
若说高攀,她堂堂宰相之女,又是皇亲国戚,母族乃将门世家,历代功臣名将,这都算高攀,那豫国上下怕是无人配得上太子。
薛翦的身影仿若寒风中摇曳又坚立的花,惶恐却倔强。
“本宫以为七年过去,你会有什么不一样。”
高成淮俯下身子靠近,如同恋人私语一般,却是笑了笑,“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薛翦出宫后,像是溺水之人得救,深深呼吸着。
高成淮的声音像是毒蛇缠绕一般紧紧围在她的耳畔,胸口莫名涌上一股压迫感。
魏氏在马车内轻攥着她的手,眉眼温和慈爱,“翦儿,别担心。”
虽然皇后在提出她与太子般配之时,魏氏也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