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疼惜薛翦不假,可薛翦那般言行叫人想不怒都难,何况又是与利益相权衡之下。
只是皇后未免太心急了些。
薛翦话落,垂在身侧的手指也稍稍蜷缩了起来,虽不落泪,可就是这般模样更叫人怜爱。
饶是向来心志坚决办事狠戾的相爷都心软了一二。
“起来说话罢。”
薛翦闻言犹豫片刻,方才缓缓起身,又听薛晖道:“怎么了,和爹说说。”
厅内灯火跳跃,她的脸忽明忽暗。
过了许久,终见她开口:“皇后娘娘似乎有意撮合我和太子,我心急不愿,语出无状,冒犯了娘娘和太子殿下。”
她描述起来倒是简洁有力,也没为自己辩解。
和薛晖所了解的几无差别,他暗稍颔首,缓声道:“这件事往后就别提了,日后在宫里须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再如此莽撞。”
“娘娘没有怪罪于你已是顾及薛家情面,万不能再有怨言。至于太子殿下”
薛晖说到此顿了顿,略微抬眼仔细地看了看她,“你当真如此不喜太子殿下吗?”
国之储君,是为国本,将来坐指江山之人,九五之尊,若是嫁入东宫,成了当朝太子妃,那可是未来的皇后。
如此至尊至贵,你当真这样不屑么?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往东宫塞人。
薛翦指腹又收了收,微阖了上眼,再抬眸时一片清明坚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