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被她噎得顿了顿,思忖良久才收敛了愠气,话声也软了几分,“你想让我做什么?”
薛翦见她终于消了那不知名的怨火,渐渐展颜,抬了抬下巴道:“我今日没带小竹出来,就由你暂替她半天罢。”
“你——”苏缘素手一抬,涂着豆蔻的指尖颤颤指向薛翦,状似气极。薛翦这不是明言让她做侍女吗?还当着下人的面!
薛翦漫不经心地拍掉了她的手,“你什么你,若是反悔了,你现在说出来便是。”
反正她也只兴头上来才想起这么一个‘便宜’,能捡着便是她赚了,捡不着也无所谓。
薛翦看她默了许久,便当她是承认了,有些扫兴地转身下阶,准备上马而去。
身后倏然升起女子娇矜的声音:“谁反悔了?你且在这等着,我去换件衣裳就来。”
闻言,薛翦抬眉转回了身,却见朱门再次阖上,那道茉色衣裙也早没了影,唯留一阵微风徐徐卷过。
“”
薛翦望着苏府门匾“啧啧”了两声,“德行!”
苏府内院。
如琪站在妆奁后,为苏缘重新绾了个发髻,语气中聚敛着满满的担忧,手下仍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小姐。
“小姐,您真的要一个人跟薛姑娘去吗?奴婢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举动,还是让奴婢也跟着吧。”
苏缘在镜中触到她的眸光,心知她是真真切切地为她着想。可是谁说得准薛翦会让她去做什么荒唐事?她还没有大方到让自己的侍女去见证她出丑。
遂轻哼了一声,即是逞强、也是宽慰:“不必了,我谅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苏缘再次出现在薛翦视线里时,换了身由上好蜀锦所制的淡绯罗裳,衬得她眉眼柔和似水,绒娇欲滴。羊脂玉镯不掺一丝杂色,娴静地扣在她腕上,矜贵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