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孩儿有事想跟您说。”
薛翦羽睫缓缓垂落,神情严肃不似从前那般嬉闹,在眼眶下敷出淡淡的浅影。
话声刚落,屋内似是寂了一霎,薛晖眸光平静深稳地望了她许久,“你又闯什么祸了?”
案前站着的少女纹丝未动,除眼光闪躲不定,像是在为接下来所说之话编织成段。
这回她大抵是真的闯祸了。
薛翦虚虚拢了拢袖袍下的手,“我今日去出去了一趟,不慎听见了一段谈话,之后便有人一直追着我,我把他甩掉了,但是”
“我的簪子丢了”
若是旁的簪子,丢了便丢了。但她今日所戴是师父亲自给她做的,背面还刻了极小的‘翦’字。如果被那人拾去,寻出她的身份不过是时间或长或短而已。
与其到时候让爹爹知道再帮她收拾烂摊子,还不如主动地先招了。
她这番算盘打得响亮,薛晖却上了心,迟了片刻,问:“你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孩儿不知。”薛翦抿了抿嘴角,嗫嚅了半晌,又接着说:“不过,我听见他们好像在聊转移什么人。孩儿心想,如果他们是人牙子的话,就算被我听见了什么也不该有那么大反应。”
哪怕是再无逻辑可循的直觉都在向她告话——那间屋子里的人,绝非善类,更不是人牙子那般简单。
“孩儿眼下也不知该如何,所以来找爹爹求教。”
薛晖浓长的剑眉几不可见地抬了一瞬,面容在晃影衬托下格外沉飒,声音也不可察地扬了一分:“可还有听见什么别的?”
“没有了。”
她只在门外站了片顷便被人察觉了,的确未曾听见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