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真离得近了, 她才发现这座楼并不算大,估计也就只容得下三四间房。
听着声音,方才那哭闹的女子该是处在二楼。她若想上去,必须先解决楼下这两个男人。
就在此时,一角黑影从正面拐了过来,薛翦旋即将头扭回,紧贴石壁,屏息凝神。
耳畔不断传来“笃笃”的脚步声,走得悠闲懒散,浑如信步溜达一般。
少焉,当那人走了半圈,后脑勺面对薛翦这边时,她倏然撑地而起,极快地飞身至那人身后,手刀一起一落劈在他后颈。
刹时,男人的身形微晃,眼看就要往前倒,薛翦眼疾手快去拽他后襟,施力将人拖了回来。
又重又沉的身体直直往她怀里摔去,但见少女眉头倏然紧拧,面上铺满了嫌恶,仓促地将此人堆在墙后,复又匿回扁石后。
待另一人前来察看之际,她又以同样的方式,在他未来得及出声前,一手砍下。
林中仍和来时一般惬静,唯有飒飒风声轻啸而过,不时压下翠绿枝头。
薛翦揉了揉沿着小指的那侧手,继而将怀中的锦帕掏出,一寸一寸仔细擦拭,朱唇紧抿。
二楼只有一面廊道,不论从哪边上去,必定都会与楼上的两个人正面相撞。
看他们身上用的刀,刀柄那么长,刀身较之她的剑刃也要宽厚许多,威大力沉,若是交手,恐怕她难占上风。
薛翦双眉微敛,似有几分犹豫。
二楼房间正中处放着一张圆案,案旁坐着一个蜷着身子的女子,双肩不停抖动,一面儿哭一面儿低声喃喃。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些许,总算让这间窄陋湿暗的屋子看上去稍微澄亮两分。
张阮儿坐在圆案对面的木榻上,望着一直哭个没完的秦莲,心下升起几缕愠气,自己还比她早来数日呢,若都跟她这般,现下早在黄泉路上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