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高成淮言至此顿了顿,眸光斜斜掷来,“让你去查的那位徐大人,可有查到些什么?”
闻言,梁安陡然起了个激灵,攒着眉低声回禀:“回殿下,那位徐大人也不知是背景单纯还是抹得干净,眼下还没查出什么问题”
替殿下办事之人,一向需深稳得力,因为这偌大的皇宫里,最不缺养的就是闲人,一旦闲下去了,那日子也就到头了。
梁安深晓这个道理。
此次失踪一事他与陈谓二人皆未寻到半丝可用的线索,若不是薛姑娘将人救出,这回还不知道要耗力到何时。
这便罢了,他竟如今都未查清徐嘉这等不起眼的小人物,还不知殿下会如何责罚。
高成淮融雪的眸子淡淡睨了他一眼,只将那张素纸落在案上,袍角一旋,步到了窗柩旁。
“那便一同查了再回来禀告本宫。”
八月十五,中秋节至。
天色还未全然暗下,街巷里却已经早早支好了各式各样的兔子灯,黯出的烛辉如拳头一般大小,圈圈烁照。
怀春河边更是画舫船只不断,密集地垄靠在河面上,才子佳人共聚一处,静待天边满月拨云而出,吟诗作画,惬意快哉。
薛府上下亦点起了灯火,在湛着一层薄薄的沉色之下,燃着烈烈喜气。
薛翦同父兄母亲一同用完晚饭后,又被魏氏拉着说了些家常话。再从玉棠院出来时,正恰碰见薛晖提着一只兔灯笼遥遥走来。
夜色渐显,男人的身形在烛光承映下愈发温润柔和,尽管早已不是少年之姿,但那张明朗的面容仍旧散着惹人欣慕的之气。
二人视线相接之时,具是一窒。
爹爹这时候提着一只灯笼来玉棠院,莫不是要赠与娘亲,讨她开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