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算了吧?”薛翦眯了眯双眸,独自打起了退堂鼓。
这么多人,一旦融了进去,怕是没有回头路,只能被推搡着往前了吧?
正当她欲返身回马车里时,手腕上忽然落下一道浅力,随之而至的还有小竹澄润的嗓音。
“小姐,我们快下去吧。”
薛翦:“”
今日回去,我一定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丫头什么叫做察言观色!
然而,薛翦心里在想什么,小竹是一点儿也没在意,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催着她走。
此时夜幕早已全然垂落,莹莹月辉洒满人间,盛着数盏女子手里提的灯笼,将少女的眉眼烘得愈加清滟。
李聿刚一走来,便见那道隽秀的身影从深褐色的马车上步下,眉宇间似携着几分烦躁,极为缓慢地挪动着脚步。
他方才在揽月楼时便认出了薛府的马车,本来还不敢确定里头坐着的就是薛翦,现下倒是如意了。
李聿眼底挂着笑,懒洋洋地跟了上去。
“我看等我们走到怀春河,若不在那待上一阵子,是回不来了。”薛翦微微偏头跟小竹说着,语气里灌满了不悦。
她本就不想赴约,更别提和太子共处许久了。
久不见小竹回应,薛翦心下更生豫色,黛眉一蹙,驻了足。
就在此时,一个身形硕高的男人从她身边快速经过,肩膀被人一撞,发上别着的新簪也被一并勾落,摔在地上。
她平日挽发都偏喜用束带系好,簪子不过起一点缀之用,故就算离了簪子,头发也不会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