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知她与太子私下还有这般来往,莫非坊间所传之言都是真的了?
可看她对太子的态度恭恭敬敬,方才那句话又颇为阿谀趋奉,怎么都不像是她平常那幅自然的模样。
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话落,高成淮无奈地笑了笑,抬目看了眼侍立一旁的女子,示意她奉茶。
待香茶糕点一应呈好后,高成淮又同薛翦聊了些什么,全然把李聿当做了摆设。
但见薛翦一直安分自持地坐在案几边,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与李聿所认识的薛翦出入甚多,委实别扭得紧。
在二人停下的空档,李聿嘴角轻漩,眼尾吊着几许笑意看了看薛翦,语气微捎调侃。
“臣还从未见过薛姑娘如此端庄守礼的一面,当真是拖了殿下您的福。”
言落,薛翦和高成淮面色具是一凝。
于高成淮所解,他分明是在说薛翦不如平日放松,在他面前裹着拘束,披着一层“礼”的衣裳,到底还是君臣有别,多有疏离。
而这话到了薛翦耳朵里,就像是将讽刺摆到了桌上,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揭她的不是。
虽然太子对她的印象多半就是不识礼数,但他也委实不必要这样明晃晃地来奚弄她了罢。
薛翦暗敛了个愠然的眼神扫了过去,眸中盛满了警告之意,却见李聿一脸坦荡,俨然无惧,唇角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些。
“表妹向来性子活泼,儿时那些大胆的举动更叫人难以忘却。如今想是舅舅将她管得严了些,的确是比从前规矩了,倒让本宫适应了许久。”
高成淮又轻又柔的一番话,可谓是填足了薛翦的面子,又将二人的关系扯回了表亲之上,明里暗里都像是在维护她一般。
此言一出,却见薛翦的神色更沉了几分,半垂下的眼帘里蓄着隐晦的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