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我都不计前嫌地来同你道喜了,你还摆架子呢?”
李聿含笑的眸子微眯了眯,“咔嚓”一声咬了口苹果,另一只手缓缓拍了拍魏启珧的肩膀,继而慢步走到了末排。
肩上的重量有秩地起伏了几下,硬生生将他从恍神之中拉了回来,辟邪似地提手拍了拍右肩,侧首对李聿的背影低喝了一声:“谁稀罕你道喜!莫名其妙!”
没事来找他搭什么话?挑衅也用不着这么明显罢!
“你俩”这边李聿刚一站定,楚善就将眼珠子不断在他和魏启珧身上来回折腾,话间蓄着浓重的狐疑。
刚来时就见他在堂外走来走去,若非姿态跟往常一般悠闲,还以为他在翘首以盼着先生的出现。
谁承想,他盼的不是先生,而是魏启珧?
这偶尔还得打一架的两个人,怎么今日突然转了性?
但见李聿朝他微微一笑,带着一抹淡淡的威胁,“都是同窗,的确不该老横眉冷对的,你说是吧?”
话落,楚善当即默了半刻,犹不敢确信他方才所言是否出自真心,复又被他浅漠的眸光唬了住,讪笑着道了声“是”。
一整堂课上,魏启珧总有一股如芒在背之感,可每一回头去看,都见李聿手撑着脑袋状作听课的样子,眼神懒懒地划过来与他相接,再淡然一笑,激起他一身战栗。
李聿一定是有病!
秉着这个清晰的领悟,魏启珧终是按捺住自己不再回头,方一散学便立马窜了出去,似箭矢一般,急忙打道回府。
李聿望着堂首那飓飞漩而出的人风,失声笑了笑,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魏启珧此人这么有趣?
午后斜阳半落,犹携着几分暖意普洒下来,把魏府朱门映得愈发艳澄。
几缕酸风在街道上撒野,将行人眼眸吹得都有些泛眨,魏启珧刚从马车上步出,便抬袖遮了遮面容,阔步下凳走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