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来了?邵儿呢?”王氏面上还挂着暖容,往他身后瞥了一眼,遂问道。
魏启珧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忙答出已经备好的言辞应承了过去,再一抬眸就对上了薛翦探来的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怔得他当即扭过头咳嗽。
薛翦见状抿唇憋着笑,转而抻直腰背,认真同他道了句喜言,复又玩笑了两句,整座院子里都充斥着欢语,和悦温馨。
待魏启邵过来时,还未立脚便被薛翦拉到了一旁,到底没忍住询问了一番:“启珧在书院是不是又被先生训了?竟把你丢下自己先溜回来,不像话。”
说完又冲他眨了个眼睛,将他拉扯过来背对着园中众人,悄悄道:“放心,我和外公帮你提点过他了,他断不会再如此行事了。”
魏启邵见她这副模样,亦和煦地扬了扬嘴角,薛翦虽比自己小几个月,但言行举止样样都像他的姐姐,不觉有几分违和。
“不是,他这在躲李聿呢。”
“李聿?”
魏启邵颔了颔首,“他们二人一直不契合,可今日李聿居然放下成见,主动与兄长搭话,兄长该是被他那般吓到了,先生前脚才走,他便跟过堂风似地跑了。”
就算薛翦再聪颖,此时也听不出什么玄机,面上的深情略略凝滞,暗道李聿又在耍什么花样?
日影清幽落在少女脸上,半明半灭,隐隐淌着一线疑兴之味。
两日过得极快,但对处于牢狱里的人来说,一息都是煎熬。
徐延身上殷红的血随着时间移去,悉数凝结为了深红绞于衣肉之间,乍一看去,好似身上开遍了梅花。
这两日他一直在盼着高成淮出现,又惧着他来。
绑架朝廷命官之女,再将太子命煞之名散播出去,无论哪一等,都是死罪。
他在做这件事之前便已经想清楚了,事成,他随二殿下一路高升,事败,他愿以一人性命换取妻儿平安,二殿下亦答应过他,无论成败,都会念他的好,保证能让麟儿母子衣食无忧,顺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