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翦与他闲谈半日,临近晌午时分,方才起身离开。
秋日里的阳光褪了毒辣,暖融融地落在少女眉梢,折射出一股明媚澄净之意。
魏启珧自武场回来,恰好见着她,轻唤了声:“阿翦!”
薛翦驻步侧首,待他走近后便听他问:“下午的围猎你还去吗?”
秋猎每日一场,总共三日,后两场多为练兵所设,故他们这些显贵门第之子可依自己兴趣前往,抑或待在营地。
“我就不去了,省得又有什么麻烦事找上身。”薛翦道。
她这话说的浅显,魏启珧几乎是登时意会了她所暗指之人,稍一思量,便点了点头,“也好。”
似是又想起什么,忽然问道:“对了,李聿他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前日宴散时,李聿那般坦然地承认自己对阿翦的心意,一时让他都有些恍惚,其次便是半信半疑。
他跟李聿虽尚不算朋友,到底是认识了这么多年,李聿什么脾性他能不清楚吗?
纵然不着调,却也不是个没有城府之人。
李聿与二皇子从小便玩得近,算得上好友,从前也常见他帮二皇子出谋划策处理一些难事。现如今二皇子被禁足宫中,他只字未言,全然做起了和他父亲一样的立场,不贬,亦不助。
朝堂里的弯弯绕绕,魏启珧解不出,只是在他看来李聿此举未免太过冷酷。
闻言,薛翦默了一下,欲从魏启珧眼里看出点什么,却见他神色晦暗,眉眼微凝,遂反问了一句:“他应该和我说些什么?”
话落,魏启珧从思绪中渐渐脱身,没来由地“嗳”了一声,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见他这般反应,薛翦短促地笑了一声,暗道怎么他们最近说话都这般莫名其妙,太子如是,哥哥亦如是。
再抬眸时,自余光不经意瞥见远处一株苍树下立着一位身姿纤纤的女子,半隐在树后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