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向前去了两步,见薛翦没跟上,复转回身来等。
凉风扑面,缓缓掠过她的脸庞,她却只觉一阵阵微麻自眉梢传到身体,激起一片战栗。
随后便有一股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像一只温热的手,不停捣弄在她胸腔,不由垂下眸子掩去其中异色,哑声道:“回去吧。”
高成淮回到东宫后,将手里的文书搁置一旁,折过身来,问:“李家现下如何?”
梁安挪步上前道:“李尚书命府中看守的下人都散了,想是也没甚么可遮掩的。”
李知素来为官清正,断不可能在背后动什么手脚,自然是坦坦荡荡。可殿下亦未做过贪墨之事,何来私账一说?
也不知二殿下近来又招揽了什么愚不可及的门客,倒是通得一身无中生有的好本事啊。
高成淮听了这话,平静地颔了颔首,又接着吩咐:“我那弟弟恐怕不会就此收手,适当的时候,派人去帮他一把。”
二殿下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性,势必会再次寻机去探李府。倘若出了什么岔子,东宫自然乐见其成。
梁安含蓄地道了声是,垂首退了出去。
傍晚的天色尚存有半壁靛蓝,一抹云翳悬在其上,像是又要下雨一般。
“小姐莫不是因为这天儿所以心情不好?”小竹朝窗柩外瞥了一眼,轻声说着:“自小姐回来便再没吭过声,到底怎么了呀?”
薛翦听言抿了抿唇,片刻后,又淡淡地一摇头,“没什么。”
小竹猜不出她所想,却隐隐觉得和李聿有关。
下半晌,她虽与陆衡远远跟在后面,但也瞧见了李聿握住薛翦的肩膀,离得很近,约莫只有数寸的距离,不知道同她说了什么。
后来薛翦回过身时,脸上便是一副即错愕又古怪的神情,辨不出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