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经过前堂时,听得有人在身后道了一句:“你受伤了?”
宁逸折过身,看见一仆侍躬身掌着灯笼,旁边那道挺拔的人影在烛火照亮下映得幽长。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垂落身侧的手,淡声回道:“小伤,不劳父亲费心。”
宁延贤向着他站的地方走进了几步,一双鹰眸上下打量,“怎么回事?”
“后面有几条尾巴跟着。”宁逸抬起头,神色平静,“已经处理掉了。”
他今日原在旧和楼听戏,中途却见有人鬼鬼祟祟地摸了上来,借着围栏和他打了个照面。
以寡敌众,自是难得脱身,便引着他们往巷口里拐,跟迷阵似的,将人打散了再逐个应对,自己也挂了彩。
宁延贤声音里头多了两分沉肃,“知道是谁的人吗?”
“不知道。”宁逸眉尖略凝,“但我以为应该是卫府。”
话落,宁延贤瞳孔一缩,压着惊色问道:“卫府?他们认出你了?”
宁逸直视着他须臾,仍是平静回道:“卫良见过我的样子。”
毕竟他与卫良也待在一处两日,又素来不喜掩面行事,自然少不得被人记了去。
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就像一株熊熊燃烧的火苗,一路点上宁延贤心中怨火,愈烧愈旺,“糊涂!”
既被人认出,岂还有全身而退之路?他不相信宁逸会连这都想不明白。
事已至此,他索性也将心冷了下来,居高睨着宁逸,半晌才听得他开口道:“你自己说过的话,不曾忘罢?”
宁逸眼睫微抬,到底化了一声淡漠的笑,“我自会处理好,父亲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