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她说完,目光便怔怔地凝在桌上,拿起那封岳迟给她留下的信,“这怎么会在哥哥这里?”
“你落在马车上了。”薛植羡将茶盏往旁边一移,望着她说:“能让你贴身带着的,想来是颇为重要之物,我便亲自给你送来了。”
薛翦闻言,拉了条凳子坐下,向他一笑:“多谢哥哥。”
冷风自窗外徐徐涌进来,吹得人也清醒了两分,薛翦将那信给拆了,铺在二人面前,拿手圈了圈纸上的回型图案,“哥哥见多识广,不若帮我瞧瞧这副画是为何意?”
不消一会儿功夫,就听得薛植羡道:“这是郸城镖行的徽记。”
“前两年我随父亲出京时恰经过那里,还有些印象。”
郸城?
薛翦眉头一皱,低低说了句:“师父去郸城了么”
薛植羡见她眼底微动,不知道在喃喃些什么,故而伸手扣了下桌面,“小翦,你说什么呢?”
薛翦静了片刻,才缓缓问道:“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郸城的消息?”
末了又强调一句:“尤其是一位白衣老者。”
虽不清楚师父是否去了郸城,但他留下这么一封信给她,定是有原因的。
听她语含忧虑,薛植羡当即点了点头,应道:“好。”
待他离开后,薛翦又吩咐小竹研磨,随后执墨笔于纸上,几下便描摹出那枚图案的样子,附上两行字,便递给小竹,“将此信送去临州,兴许师叔他们能帮着解出一二。”
小竹将信纸接在手中,好奇地扫了一眼便转身退了出去。
怀春河的风光是旖旎烂漫极了,丝毫没被这微薄的日色所误,只消教这画舫的风一吹,什么烦心之事也都跟着散了。
薛翦昨日想不明白岳迟离开的事,苦思了许久,待要歇下时外头已经透进来几许微芒,索性便起了身,在校场呆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