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薛翦折过身,继续往庭院走。
待拾阶迈入屋内,方懒散地倚在桌案旁,月光自窗外泻进来,如盛满室星辉。
少女的指尖在案上缓缓扣了两下,眸中闪过一缕疑色。
宁逸。
如此频繁地来府上造访,难道爹爹真的与他有什么交易不成么?
天尽头无云装点,不染一丝杂色。
狻猊口中袅袅升起一缕轻烟,将殿内幽寂的气氛慢慢吞噬。
高成淮覆手阖上折子,冷眸微抬,“他去过薛府?”
嗓音像是化了冰,落在闻者耳畔旋即蒙起一层薄霜。
梁安旋即掩下眼帘,轻声回禀:“是,殿下。”
不久便听他道:“待了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
高成淮默了默,面上神情半明半晦,许久才朝梁安抬袖一挥,示意他出去。却见他矗在原处扭捏半晌,支支吾吾道:“殿下,其实还有一事,奴才不知当不当讲。”
高成霆私自去见薛晖一事已然令他心绪纷乱,此刻喜怒渐渐着了一分显在脸上,声音也狹了一层愠气:“有甚么话便直说。”
梁安在他身边伺候已久,知晓这是他动怒前的信号,连忙将头压低两分,斟酌着开口:“那日二殿下走后,薛大人不知为何罚了薛姑娘,让她在祠堂跪了一夜。”
多余话便教他生生折断在腹中,闭口不言,生怕多说了什么惹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