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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纨绔 望成 1098 字 2022-10-14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理应与外臣避些瓜李之嫌,怎倒好学起二殿下那般登门造访?

——除非,他已知晓二殿下曾与自己私下接触,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试探自己。

思讫,薛辉唇角隐隐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心道他与殿下同处这许多年,到头来竟要被一个捕风捉影之事而拖垮,真谓可笑啊。

高成淮朝他递去一眼,“我只是近日得了些有趣的物什儿,想着表妹兴许会喜欢,恰巧今日朝中无事,便拿来与她,顺道看看舅舅和舅母。”

“殿下有心了,臣代她们母女谢过殿下记挂。”说着便又要揖礼。

“不妨事,左右不在宫里,舅舅大可不必这般约束。”

宫中四处都有眼睛时刻盯着,君臣之礼确少不得,可他现下已然出到薛府,便是有什么隔墙之耳,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廊下清风渐起,兜头灌来几许寒冽之意,高成淮漫步走入亭中,负手站定。

“还记得少时那次,我拿着一个做不懂的学问偷偷跑来舅舅府上求教,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外边的行人都缩紧了脖子,朝手上呵气摩搓。”

他抬起下颌往前面点了点,“便是在那儿,跪着一个褪去衣衫的男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我问舅舅那人因何受罚,您却未答我,只跟我说了一句,‘小痛在体而长利在身’。”

此言作罢,薛晖知道他这是不打算与自己打太极了,轻笑一声:“都是些陈年旧事了,难为殿下还记着。”

高成淮侧过身,注视着那双沉稳内敛的眼睛,略低沉了声音道:“舅舅所教与我的,我俱仔细记在心里,不曾稍忘。”

薛晖亦抬眼直视着他,不再接话。

仿佛有一股微妙的气息在二人之间徘徊摇荡,彼此推拉,相互猜忌。

良久,终于听他再度开口:“如今,我正好有一问想向舅舅赐教。”

薛晖拱起手,“殿下请讲,臣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