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因为罚跪一事令她数日不曾练武,好不容易将其捡了回来, 怎能再度松懈?
苏缘听了她的话,以为她要丢下自己, 连忙提裙追上去,低声嗔道:“这可是你家,主人不在, 你叫我一个客人往哪里自处?我不管, 你去哪儿都得带上我。”
薛翦略微挑起一边眉梢, “你何时变得这般识礼?”
盯了她一会儿, 又轻轻笑了声:“成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是去校场松筋骨的,最好离我远些。”
耳边传来薛翦调侃的声音, 苏缘怔了怔神, 觉得迎面扑来一股寒风,忙裹紧长衣,缓下步调远远跟着。
天边云层翻滚, 骄阳烈烈。
苏缘两手握在领边,定足于校场外, 望着前面手挽剑花的女子,眼底倏然浮起两分黯然。
薛翦自有一身武艺,又受尽家中疼爱,无论在京城还是他处, 想必都能过得潇洒自在。而她同样也是府中嫡女,却事事受拘受限,如今还添了一道有家不敢回的苦楚。
正值她唉声叹气的功夫,忽见薛植羡从逆光中缓缓走来,腰间系的月色丝绦在长风中悠悠飘动,周身承卷清雅。
撞见她站守在此,眼底似乎划过一线诧异,很快便由浅笑所替,“苏姑娘。”
苏缘不由一愣,攥着领边的双手也松了松,外衣款款披在肩上,身形纤弱,我见犹怜。
须臾,方缓过神来颔首回礼,不动声色地整理仪容。
薛植羡负手望着校场里随剑光舞动的身影,向着苏缘轻声问道:“苏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见她身上穿着薛翦的衣裳,发髻也有些散乱,怎么瞧也不像是到府上做客来的,倒更像是有求于薛翦。
苏缘默了片刻,有些难堪地回道:“惹得祖母恚怒,想出来避几天”
薛植羡转头看她一眼,哑声笑了笑,“你和小翦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