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腹诽道,太子今日怎么这般咄咄逼人!
树上时有三两小鸟嗡鸣浅唱,抑或展翅而飞,掠过枝叶勾出飒飒响声。
薛翦不动声色地收回腿,站直问:“不知殿下唤臣女前来,除此事外,可还有别的吩咐?”
话落,高成淮挑起一侧眉,微微仰头盯着她,半晌才道:“很着急?”
薛翦对上他的眼睛,不明所以。
又闻他语带戏谑地说了一句:“莫非你适才没有寻到那位‘朋友’?”
末了,刻意将那二字咬得重些,尾音晕着几许莫名的敌意。
薛翦这下全明白过来了。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受不得人冷落,恼她于前庭时对他爱搭不理,极其敷衍的行径,于是大有不满,逮着空档便要将火气悉数折返回来。
低低嗤笑一声,多少掺了些鄙夷的味道。
却不料她这一下,被当事人听了个完全。
薛翦反应过来,连忙垂目,正声道:“殿下误会了。”
她所说的误会,自然是那道目无尊卑的嘲笑,可此言坠到高成淮耳畔,竟有些模凌两可起来。
他下颌微动,任风卷起发梢,亦带出一抹极微小的笑,转瞬即逝,“既然不急,那便陪本宫在这下盘棋好了。”
言毕,目光投向漆板。薛翦无言反驳,只得从命。
丹霞浮涌,天色渐浓,熙熙攘攘的前庭里觥筹交错,酒肉香气漫人鼻稍。魏氏专门为薛翦请来的戏班子在庭中支台,数人手持长竿,踏着洞箫鼓板声缘竿而上,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