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下无人,才着急开口:“她去那里做什么?我听闻樾王有意在樾州招兵买马,恐有反心。如若消息属实,阿翦处境岂不危险?”
“你从何得知?”李聿眸光瞬间凝沉,掩在广袖下的手紧紧一攥。
“你别管这些,我只问你,阿翦是何时走的?”
“腊月十。”
魏启珧疑惑问:“她跟你说的。”
“是。”李聿沉吟良晌,突然看向他,“我有一事须得你相助。”
魏启珧还在因薛翦的不辞而别愤懑担忧,忽听李聿有事相求,思绪渐渐脱离虚幻,转过头来。
但见他眉心微折,一字一字道:“帮我出府。”
与此同时,重辉殿。
殿中烛火未熄,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案旁两顶狮子正袅袅吐着白雾,明明灭灭地绕过高成淮两侧。
自他代理朝政以来,日夜忙碌,已觉体力不支,此刻正坐于黄花梨扶手椅上,阖目揉了揉睛明,颇有倦意地道:“明日再禀罢。”
“可”梁安手头揣着急报,心如油煎,又怕此事引殿下盛怒,踌躇许久,到底硬着头皮说道:“殿下,事关樾州。”
高成淮指尖微顿,再抬眸时已不复方才疲惫示人,眉宇间尽显泠肃,“出了何事?”
“回殿下,樾州多地发现征兵榜文,樾王他”当真有恃无恐,野心昭昭。
话音不曾落全,便听得上方有砚台碎裂之声灌耳袭来,将梁安灼得抖了抖,勉力定住脚,不敢再出声。
殿内一时寂如死水,抑得人难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