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故而为师猜想,多半是我那孝顺徒儿找了过来。”
薛翦缓缓颔首,笑说着“师父高见”,便又与他问询这数月状况,可有何处她能帮得上忙。
岳迟只道,山门中事自有他与陆封主持,不必费心。转而见天色昏靛,遂催促着让她赶紧离开,总不好教一女儿家宿在荒郊破寺。
“师父当真不同我一起回去?”
薛翦好不容易寻见师父,若不能亲自送他回到临州,只怕往后的日子亦不得心安。
岳迟明白她的忧虑,抬手摸摸她的头顶,没有言声。
这便是拒绝了。
薛翦觉得不甘,又问:“那您还要在此地待上多久?”
岳迟道:“待到寻回剑谱之日。”
薛翦抿起嘴,表情十分不豫。过了一会儿,甚至开始自私地嗔求他:“就不能交给师叔么?”
岳迟摇头一笑,正开口的档子,忽闻草林间窸窣响动,未几,竟有箭矢“嗖”得飞来,心中大骇,立时拔剑抵御,喝令薛翦退回寺中。
薛翦当下无利器在身,不愿拖累师父,故拉紧小竹寻一庇护之地掩藏起来,凝神细窥四面。
若是许蔻,师叔们显然已在追他,他怎会无故折返?师父身上岂有他妄图之物?
若是旁人难道也是为剑谱而来?
神思烦乱间,耳边只闻刀剑入鞘,风止灯灭,一切又归于平静。
薛翦警惕踱出,见岳迟长身而立,执剑的手隐隐笼在衣侧,仿佛不曾动过分毫,遂跑上前问:“师父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