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没有那么金贵,毋庸殿下与太医院费心。”
高成淮淡看她一眼,笑了笑,“表妹无需过于紧张,你既已病好,他们也不算一事无成。”
话落向梁安轻轻颔首,随后就见他从另一个宫人手中接过一把短匕,呈与太子。
“本宫近来又新得了一把匕首,你近前看看,可喜欢?”
他眼眸微觑,极有耐心地负手等她,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薛翦不消走近,便认出那把匕首乃是李聿所赠,当时嫌他刻的“聿”字太过张扬,故自己换了一套革鞘,重题了她的“翦”字。
而太子今日此举,无非是想迫她承认自己上月不在京城。
薛翦面上淌过一缕不堪的笑,配合他问:“臣女斗胆,我的匕首,怎么会在殿下这儿?”
高成淮挑起眉,嗓音依旧平淡,“这便奇了,此物乃是本宫的人在樾州所得,本宫瞧它铸造精细,遂留了下来。”
话声稍顿,瞥来的目光狭裹寒意,“竟是表妹的么?”
“臣女未敢欺瞒殿下,殿下若有什么想问的,尽可直言。”
薛翦语气坚硬,是认下她曾去过樾州一事,也是疲倦了与他搭台演戏。
高成淮冷下眸子,脸庞亦无温润之色,“你可明白樾州是何地?”
“樾王曾在离京前特意至薛府拜谒,而表妹偏偏在那个时候‘感染风寒’,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么?”
他这样挑明说出来,显然是不顾忌她将此状告诉薛晖,他对薛家的疑心,早已经彰彰而示。
但薛晖淫浸官场多年,每一句话都有两面,猜不准何时为真,何时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