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兄长”二字,薛翦交攥的两手又捏紧一息,原想替他解释两句,可薛晖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他喟叹一声,目中皆是失望之色,转瞬又抬起眉梢,问道:“你适才说,你同殿下解释过了?”
薛翦点点头,将自己跟太子说的原话又转述一遍。
“殿下是何反应?”
“殿下他没有反应。”
话落,薛晖略松一口气,心下思忖片顷,缓缓颔首道:“看来殿下还没有绝情到那个地步,此事尚有转圜之处。”
他说完,侧首觑了眼薛翦的神色,见她安安分分坐着,与往常相比却多了一些沉稳,语气不免慈亲几许:“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以后做事多想后果,勿再这般冲动便是。”
薛晖话止于此,并未提到要如何化解太子殿下对薛家的疑心,至于她的过失,亦不再追究。
话虽这样说,但薛翦仍能感觉到他的语下划过一分无助,是不能对她言明的,也无必要。
薛翦低头搓了搓手心,轻答一声“是”,尔后又听薛晖问起她的身体,随意聊了几句便行礼辞去了。
回到碧痕院时,正值晌午。
天边金箔万丈,云碧如洗,青砖路上零星浮着枝叶的影子,抖去半边阴凉。
薛翦垂头丧气地拖着脚,在院中石桌旁支颐而坐,有些无力地转着路上刚拾的落花。
小竹打量了下她的容色,默默去屋内将甜水端来,正要替她斟上教她懈会儿神,却被一朵半枯的花儿截断。
薛翦将花放在桌面,轻声问:“我的性情是否太过冲动了?”
小竹一顿,似未料到她会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