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如往常。
他分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在苏缘的心海里掀起一阵狂浪。
以至于到了碧痕院,那对雪腮还是蕴狭胭脂颜色,教薛翦看得眉棱一挑,困惑道:“是我房中太热了?”
苏缘听了只怕她会看出端倪,连忙起身躲到屏风后,支支吾吾地回她:“不是,不热,是我”
延吐半天儿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薛翦顿时失了兴致,便将两腿一蹬,腰肢一陷,俨然变了副闲懒富贵的模样,手里慢慢着一只新收的橘子。
“你不是说有趣事要讲与我听?敢情是要离我这般远才方便讲不成?”
说着,往嘴里送了一瓣,像是嫌酸,又搁至桌上拿巾帕揩了揩手。
苏缘压下心底的惊慌,敛正神情坐了回去,稍稍抑声说:“听闻宫里进了一位精通炼丹的道士,这才没多久,已经将陛下的身子给医好了。太医院那么些能人都办不到的事儿,竟教一道士给做成了,可不奇吗。”
薛翦睃她一眼,大抵以为她在玩笑,语气显闻有些敷衍:“你从哪里听来的?”
苏缘的目光朝窗外探了探,做贼心虚地掩起唇,“我爹同几位大人在书房议事时,我碰巧经过,就顺势听了一耳朵。”
自打上回苏世濂给她议了门极偏的亲事,每逢见到年纪与他一般的男人,苏缘就会变着法儿地去“刺探敌情”,生怕哪日他又把自己许给什么人。
薛翦闻言笑意凝顿,半信半疑。
“丹药么,陛下还用这个?”
自古至今,总有那么几位贪图长生美色的君主,她从前都是在书册里见得,看两眼便也过去了。时下却有人告诉她,今上或露寸许昏君的影子,教她如何反应得及?
何况以她对陛下的印象,纵然时远模糊,却也断跟昏聩沾不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