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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纨绔 望成 1017 字 2022-10-14

那点可怜的悲悯之心,或许早就被他丢在了元景十二年。

李聿敛起笑,自知太子方才那句话透着浓烈的警告,指尖不由微屈。转念却想,父亲愿意拥护太子的原因,仅非嫡系正统而已,他的品性、谋略,该是胜过樾王许多。

况天子有天子的臣,太子也须太子臣工。他们二人年纪相仿,想治之事亦且相近,太子若真为一点私心而摧折他,与樾王又有何分别?

思讫,那双不卑不亢的眼睛平视过去,洗净从前骄色,只低声应着:“真到了殿下不容臣的那一日,臣任凭殿下处置,无有不依。”

这个回应显然不在高成淮意料之内,眸光稍顿,继而愈渐狠戾。未知过了多久,唇边才勉强仰上一个淡漠的弧度,嗓音极轻:“是么?那本宫便等着那一日。”

恰值此时,梁安从门外默默走进来,至他身畔附耳低询:“殿下,陈谓已在楼上等侯您了,要先回马车上避一避吗?”

自从皇帝收了他监国一责,又屡次提及成婚之事,他便在明面上安分不少,有朝官至东宫一律不见,倒也享了几日清闲。

但背过皇帝,该查该办的仍就一个不落。

今日微服出宫,便是要等陈谓带回樾州的消息。

高成淮略一颔首,不再有别的话,迈过门槛朝一辆褐色马车辄去。

待他走后,李聿方罢下揖礼,拾梯而上,眼底犹挂几许郁怏的气息。

太子若想单独约薛翦,必然不会加上一个苏缘,是以他们今日会在同一雅间出现,九成该为巧遇。可即便如此,他的心神还是做不到不生波澜,反像乱絮一般,漫天飘舞,纷攒积多。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觉这个滋味尤其难受,将他的理智逐寸瓦解。

午后正阳已有些热辣,晃晃垂荡在薛翦身上,火烧似的煎熬。既担心李聿哪句话触及太子霉头,惹其不悦,又想快些和他解释清楚,一刻也不舍他难过。

适才李聿拉她时,她瞧得分明,那张湑湑无暇的脸上映足伤色。虽嘴上没吃醋,却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当下见太子离开,顾不了别的便迎面向长梯踅去,眼神忧虑地扫在李聿脸上,“太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