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哪里不满?
一厢寂静下,李聿有些乏力地抬起眼,与以往的潇洒意气不同,幽邃得叫她陌生。
下一瞬,就听他嗓音携绻几分祈求,还有一点晦暗的什么,“薛翦,你哄哄我罢。”
不仅是这一次,他每回看见薛翦与太子共处并立,胸臆中都会徒长一抹庞然的恐惧感,希图将他吞噬,毫无缘迹可循。
但薛翦不喜他妒忌,他便表现得从容安稳,独自消释心底的所有不快。
却忘了,他也不过一寻常男子,他也有占有之心,何能免俗?
大约是他的语气太柔太低,薛翦并未察觉他那几近灼成灰的欲望,只愣了愣,暗想她适才所言所举,不是已经在哄他了么?
语默俄顷,方漩出一缕清浅的笑,顺从他道:“好,那你教我,我要如何做?”
她的话就像给暗夜行凶之人递上一把刀。李聿静静望着她,视线从她的眉眼一路向下滑,到鼻尖、唇瓣,以至那白腻半隐衣襟的颈
很久,薛翦终于意识到他眼里的星火,似乎像是他的手,滚烫且放肆地游走在她身上,令她本能地捏紧指尖,往后挪了挪,呼吸不由一重。
“你坐过来。”李聿缓声道,嗓音显然是在克制,可那团不安的冲动更甚一筹。
薛翦顿了顿。
一股强烈又怪异的情绪闯荡在她胸腔,兴许是害怕了,一厘都不敢靠前。
哪想他倏尔起身,就那样大胆狂妄地将她抵摁在车壁上,电光火石间,凶猛的吻已落去她的唇畔,像恶匪掳掠夺取,毫不温柔地采撷着她口中香软。
薛翦浑身一怔,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推他,惶恐着想要躲开。
却被李聿一把擒在掌心,紧紧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