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及薛翦, 李聿眸光顿时一颤,适才那身纨绔品行悉数敛起,正了容颜。
“她让你来的?”
魏启珧不大痛快地瞥他两眼, “阿翦定了鸿聚轩的位子,让我过来唤你一声, 但我听闻你被李大人禁足一月,想来是应不了她。”
昨日他从李府出去, 因着好奇跟门外守侍问了嘴李聿的事,只见那人讪一笑,犹犹豫豫半天才和他吐露一句:“您若想找我家公子闲游, 恐得过了下月春试。”
这话说得隐晦, 却足以证明李大人气在头上, 要锁了李聿避其再讨是非。
魏启珧抿抿唇, 侧目睐他一眼, “横竖这话我是带到了,至于你么,好生在家待着罢。”
一壁说着, 已然踅身跨出房门, 一刻也不欲多留。
李聿见他要走,旋即出声止住,“魏兄既然来了, 何不多坐一会儿?”
柔和的霞光静静淌在他的脸上,眉眼间尽书狡黠。
想让父亲允他出府, 须得起一个像样的由头,可他若主动提出,不免失少稳妥,父亲断不会信。魏启珧便不一样了, 同是书院学生,却素来与他私交甚少,自然不会替他欺瞒什么。
魏启珧双手一抱,明知他在暗暗算计自己,但还是嗤笑一声,说道:“我在你这儿有什么好坐的?”
晚风蕴凉,夕照满窗。
马车上,薛翦等得实在无趣,一下子趴到窗沿探头查看,没过多久,又懒洋洋地靠回来,往嘴里丢一块糕点。
“早知如此,我便择‘老路’自己去了,在这儿干等着,头疼。”
这样一方狭小天地,只够她松松腿脚的,索然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