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薛翦挑眉唤道。
须臾,男子转过来,面上显见有些惊讶,仿佛怕她喊出声,连忙牵起食指压在唇间。
他刚从窗外翻进时,见屋内空无一人,便以为自己来错了,却未料在那张案上看见一角古黄。
等她不再启口,方走近几步,低声问她:“是我吵醒你了?”
少年浓眉轻锁,嗓音狭着歉意,因薛翦还未下榻,身上衣衫也稍有不齐,故而不敢再走上前。
许是随他动作,空气里渐渐漫上一层磬香,薛翦还在懵怔中,只含混地问了句:“怎么是你”
李聿微微一怔,眸中掠过一抹落败之色,半晌才反诘道:“你不希望是我?”
话落,薛翦回转神魂,撂下账幔整理衣襟,复趿鞋轻声坐去案边。
“不是说好要专心春试么,你怎么会来?”
说这话时眼神略有闪躲,汗意未净的颈侧又教晚风一吹,不禁冷得咬了下唇。
“有些想见你,便来了。”李聿温声道,不露痕迹地将她脸色一打量,眸光微深。
早在陆衡说她没有回信时,他便已经感到不对,直到看见那封尚未拆读的信,这股直觉才真正落实。
他坐去薛翦对面,状似不经意地问:“心情不好?”
薛翦搭在膝上的手隐约一颤,终究没有吭声。
何止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