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苏缘刚至碧痕院,看着那名领路的侍女同另一人说着什么,尔后折身笑道:“苏姑娘,我们小姐一会儿就来,您先坐着喝口茶?”
“无妨。”苏缘微一摇首,斟酌须臾,问道:“你们小姐的身子可好利落了?”
自薛翦生辰过后,她到薛府找了薛翦两回,中间隔得尚久,却迟迟不见她转善,只怕会落下什么病根。
那侍女闻言眉心微扣,讪讪答道:“苏姑娘放心,小姐已好全了。”
苏缘听她话里之意,竟像是自己怕被薛翦过了病气似的,脸色立显不悦。碍着不在苏家宅院,这才稍忍没有发作。
暖风拂奏,一行人自月洞门穿行,靴尖儿在那衣摆下忽隐忽现。尚不及院首,就见苏缘提裙跑来,一双明澈的眼眸俱是欣意,“可算见着你了!”
她抄起手,在薛翦身畔绕了一圈,挑高一侧柳眉轻哼,“我还以为你这身上染恙治不了了呢,将近两月摸不着影儿。”
薛翦撇她一眼,径自朝院子里头迈,“苏小姐积点口德吧,一上来就咒我。”
苏缘紧步追上,探着脑袋仔细瞧她,但见那张侧脸玉莹透润,何来一丝苍白?
于是唇边翘起一个不满的弧度,娇愤道:“我给你送了那么多祛寒的补品过来,你倒好,病愈也没想要差人告诉我一声,你还有良心吗?”
说着又去掣她手腕,“若非听人说在怀春河见过你,我真觉得你熬不住了!”
薛翦顿了顿,倒没想过苏缘还有这份心意,便循过头望她片刻,歉然道:“是我错了,劳你费心。”
未及应,瞳眸掠过一瞬调笑,佯作随口提的一句:“不过,哥哥今日好像不在府上。”
臊得苏缘粉腮一鼓,躲躲闪闪地回了声:“谁说我是来瞧你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