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发上卸掉累负,那双手又转移到她脸上,拇指摩挲过她昳丽的唇,“饿么?我让人给你送些吃食过来?”
如只他二人便罢了,可当着小竹的面这样亲昵,真要把她臊得没边儿,遂侧首一寸,摇了摇头。
李聿来时在外面捎了颗喜糖,现下看她赧状,眸一深,随后剥开糖衣塞到她嘴里,趁其不备,亲了一下。
甜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唇上蓦然一覆,惊得薛翦面热如沸,罪魁祸首却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脸,含笑道:“等我。”
李聿走后,房间里恢复静谧,独薛翦一颗心如鹿直撞,怦怦地响彻耳畔。
不知觉间,小竹端着描绘鸳鸯图案的茶盘,呈了盏茶到她跟前,又喜又怯地说了句:“小姐,咱们姑爷还挺体贴啾恃洸人的。”
话音甫落,床榻上的身影突然一抖,接着狠狠阖眸,未有应答。
见状,小竹立马噤声,没多久又捂嘴偷笑,最终还是向着小姐的心占了上风,揭去茶盖嗫叨着:“小姐吃些茶吧?等姑爷回来”
后面的话钻入薛翦耳中,就像是蒙了厚重纸片,混沌不清,饶是一个字也听不得。
月上枝头,筵饮渐歇。
漫长的等待缱着丝丝热意倾洒新房,四下虽静,却有避之不及的慌乱堵在薛翦胸口,脑海里隐约浮现一幕幕云雨画面。
只消一想,莫名的恐惧感便填压百骸,生了临阵脱逃之心。
恰逢此时,门外传进侍女的行礼声,顷刻便见李聿脚步虚浮地走进来,携带清浅酒香。
微酣的眉眼映烛光下,深邃烨烨,一错不错地拂在薛翦身上,令她本能地向旁边躲了躲。
不过转瞬,小竹便退了出去。
头顶徒然兜下一轮阴影,很快就有一只手将她的下颌扳正,强迫她对上那双清润的瞳眸,嗓音却是委屈,“你又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