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心头一跳,满是警惕地转过身去,却发现来人并不是那个眼角有疤的沙匪头子,而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年纪更轻一些的沙匪。
他穿得要比一般沙匪精致些,衣服不是粗麻所制的,而是上好的有图纹的布料,头发也用布带盘在头上,与那沙匪头子一样,他也长了一双倒三角的眼睛,那双眼睛满怀色意,想窥视猎物一般牢牢地锁着她。
“你是何人?”
沈芝的身子抵抗在墙上,冷冷地质问他,其实问这句话时她心中已有了猜测。
“我是达尔的儿子巴荷。”他一边眯着笑眼说着,一边轻轻阖上了身后的门。
“达尔又是谁?”沈芝假作不知,瞪大了眸子瞧着他。
“我父亲是这方土地的首领,所有的兄弟皆听他的号令。”
他一步步朝沈芝靠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欲望和热切。
“美人儿,跟了我,以后我让你做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女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朝沈芝扑来,沈芝本就贴着竹壁立在窗前,退无可退,当下心神一动,抬手从袖间扯下一只金钗,狠狠地往他胳膊上刺去。
巴荷吃痛地惊呼一声,捂着手臂推后了几步,原本目光中的淫意瞬间消散,阴恻恻地盯着她,用嘶哑的嗓音道:“美人,我记得你们中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父亲现在在议事,一时半会是不回来,我劝你还是乖乖跟了我!不然,可别怪我一会对你动粗。”
说罢,他一个箭步便又要冲上来。
沈芝斜眼看了窗下的沙地,一咬牙,毅然决然地翻身跳了下去,手中还紧紧攥着方才那枚带血的朱钗。
她估算过这竹楼的高度,不是太高,且下面是沙地,摔下去最多疼两天,应当不会断腿。
但下半身摔在沙地上的时候,还是很疼的,想来整条腿应该是青了,沈芝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眉头皱的就快团成一团了。
方才的一声响动,惊扰了来来往往看守巡逻的沙匪,人群齐齐围了过来,不知情的便道:“这女人想跑,快去叫达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