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福身行礼道:“玉芙见过岁亭侯,寄住在此,日后多有叨扰。”
沈意笑道:“不必多礼。此番归乡我带了家妻,她比你年长几岁,待会儿我叫她来寻你玩耍。山中苦寒,你又要养病,该有个人与你解闷。”
“多谢岁亭侯,待会我就去拜见夫人。”
小姑娘嗓音软软糯糯,真诚极了,杏眼里却有了层雾霭,似担忧似不安,倒让沈意有些过意不去。他那些话想必应被玉芙听到了,可他却不想伤害到她,毕竟只是关怀好友之举。
摸了摸鼻子,拿着酒葫芦就往外头走了去。
玉芙也知这位岁亭侯是关怀先生,目送了沈意一会儿,这才敲响了已经敞开的屋门。
屋中的温时书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抬眸瞧见的就是小姑娘单薄的身影,云鬓松松用簪子挽着,肩颈被寒风吹得微颤。
温时书神情淡然,浅声道:“过来坐吧。”
玉芙颔首,走到棋盘旁的蒲团上,跪地行礼,“先生安好,多谢昨日先生的照顾。”
她久站廊下,鼻子冻得通红,被忽如其来的暖意弄得打了个冷颤,好半天才能适应下来。
温时书见此为她斟了盏热茶,示意小桃将门窗关紧。
看着小姑娘泫然欲泣,却紧握拳头的模样,让他的嘴角勾了抹笑。
小孩子,还是爱哭。
“听到了?”温时书将茶壶搁下,眉眼温柔地望着她。
玉芙“嗯”了一声,咬了咬嘴唇道:“学生不是故意偷听先生谈话的,只是想给先生请安,廊下的距离有点短,屋门又开着,所以就听到了。先生,对不起……”
说罢,她的眼角已经洇湿,微微泛红着,瞧着甚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