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会摇他衣摆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可她受了太多的委屈,遭了太多的罪,才换来这样的成长。
他想,要让她永远做个摇他衣摆的姑娘才好,他想守护的姑娘,就要被宠着护着,不再承受一分一毫的委屈,怎能这样孤寂地坐在这儿呢?
坐在妆台前的玉芙也同样在镜子里见到了他,描眉的手骤然而顿,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他就不见了,一切都是因为思念臆想出的幻影。
直到风吹动了他的衣摆,才让玉芙恍惚发觉,这是真的。
她的先生回来了。
他站在屏风处温柔的笑,那是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温柔,时隔许久,终于再次见到了。
玉芙忽觉眼睛酸涩,险些落了泪。
可当她看到那些琉璃时,却咬紧了下唇,心底泛起了许多酸涩。
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想他?是想他想到快发了疯,却不能与任何人提及的思念;是每晚不顾梦魇,都要摘下菩提,期盼他能偶尔入梦的执念;是不顾家人折磨羞辱,次次拒绝婚约后,日日都要面对的冰冷祠堂下的固执,她就盼着他能够回来,回来赴他们的夏至之约。
就算自己的那些思念,那些执念,那些固执,都只能永远埋在心底,对她来讲都是无所谓的,她满心的祈愿不过是……再见他一面就好,可他差点就要失约了。
玉芙委屈极了,忽地就有些赌气,他那样温柔的笑,也不知可有一分想她……
见他抬起步子走来,玉芙忽地就攥紧了衣裙,娇娇地浅笑道:“先生,芙儿心中有一人,匿藏在心许久,今日想请先生与我说媒。”
你不回来,我差点就要嫁给不认识的人了,再也不是你说的会为我相看夫婿了,虽然我也从不想要你为我择婿,但我现在真的生气了!不是所有事都在你掌控中的!
“哦?是谁?”后头的温时书神情淡然,暗地里早就紧握成拳。
那双含情眼里,早已翻涌了惊涛骇浪。
他竟不知她已有了心悦之人……竟要让他替她说媒。温时书攥拳的手渐渐爆起了青筋,使他不得不闭上眼平复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