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宸拿起书瞎翻,嘟囔道:“是阿姐你。”
亦真边在鬓边簪一支鲜花插的桃花簪,问他:“我怎么得罪了你?”
俞宸小心看她道:“他们,他们都说真姐姐要嫁人……嫁人就再也不回家了……”
他虽是个小孩子,亦真也还是羞涩,有些脸红道:“不要听人瞎说。”
俞宸年纪小也不知这是害羞,高兴道:“那真姐姐不会嫁人?”
亦真想他一个小孩子含糊几句也没什么,便没认真与他解释。
可谁知才过了年小霍氏便一病不起,没两个月就去了,婚事也黄了。
亦真心里悲伤却不能和年幼的攸宁说,更得不到冯太元只言片语的安慰。
俞宸放心不下仍过来瞧她,亦真对着镜子抹着眼泪道:“宸儿以后不用来了,真姐姐要服丧也不用点妆了。”
俞宸却对她道:“可我想在这和真姐姐待一会儿。”
亦真看着他又想他那么小便丧母,其实更可怜,如今他们同病相怜了。亦真点点头,他虽并不吵闹可有他在旁打打岔,亦真心情也宽慰了许多。
一年后冯太元续弦,好在新夫人对他们不太热络但也没有找麻烦,亦真不需要再打理那些琐碎事,多了很多闲暇时间陪攸宁和俞宸,三个人在一处或是写写字读读书,或是一起玩笑,或是刘妈妈给他们做些好吃的,年复年年,三个人便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寒来暑往三载过去,三月初七,是亦真除丧服的日子,俞宸起了个大早,从书院边的山上摘了开的最漂亮的一枝桃花,小心放在装了冷水的盒子里,来到亦真房门外等着。
终于等张妈妈开了门,他抬脚就要进去,张妈妈却笑着拦住他道:“宸哥儿去厅里等姑娘吧。”
俞宸等着送东西,有些急道:“我去屋里有东西给真姐姐。”
亦真已装扮好出来,想到昨天张妈妈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