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宸心里虽觉得让她陪自己熬着有些不忍,可又实在贪图她的关爱,便点点头去写。
亦真睡了一半起来的,他不与她说话,她便困的不行了,歪在书房的榻上就睡了过去。
俞宸写完站起来欲要与亦真告别,却看她靠在榻上睡了过去。
她许是已经睡下又出来的,衣着并不太正式,里头是嫣红色衣裙,外头是对襟素白纱衣,搭着极浅的桃色披帛在臂弯和肩上。满头的青丝本用一根长簪绾在头上,却因她歪在屏风边发髻也歪了,鬓角的发丝蜿蜒在颈侧胸前。
他悄悄走到她身边,本想轻轻叫醒她,可一凑近突然心嘣嘣跳了起来,像是中了蛊着了魔,越凑越近,手轻轻将她腮边碎发撩在她耳后,她的呼吸掠过他指尖,他便觉指尖像伸进了热水里一样。
烫的他一个激灵收回手,可他越发不清醒,凭着本能把脸凑近,就在嘴唇几乎要碰到她时,突然心狠狠一揪,马上站直跑远对着墙深深喘气,暗骂自己:“就算我喜欢她,也不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做龌龊事。”
他又平复了一会儿几乎不敢再靠近她,在两步远的地方大声道:“真姐姐,我写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亦真被吓得一激灵,迷糊站起来,对他道:“好,我走了,你一定要早点休息,明日也晚起些,偶尔多睡一时辰耽误不了什么的。”
俞宸点点头,把她送回她的院子里又转身回来,他去书房熄灯,回来看到亦真竟然把披帛落在了他榻上,他捡起来认真折了折想明天还给亦真,可拿在手里却觉得那披帛发出暗暗幽香,缠的他头晕目眩。
他将那披帛卷起揣到袖子里,回去只睡了两个时辰却梦了亦真两个时辰。
第二天早上亦真让人把他叫道厅里来吃饭,打着哈欠问他:“睡的可好?”
他躲避亦真目光,低头拿过碗筷应道:“嗯。”
攸宁在旁笑道:“哥哥你用功把我阿姐也累坏了。”
亦真嗔道:“你要是那么用功我也操心你呢,可惜你只是会偷懒让我操心。”
攸宁调皮道:“哎呦你又唠叨我,我本来就没有哥哥聪明,用功也没他那么厉害,又何必累着自己呢。”
亦真认真剥了个鸡蛋,放到攸宁碗里道:“你还嫌我唠叨,怕是以后哥哥都做宰相了你还没做到贡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