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兰姐儿的事,岑宁就拿这个当成了杀手锏,陆云川大多时候都顺着他,所以这招能用上的次数不多,但次次有效。
果然,陆云川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拿大掌摸了摸岑宁的脸。
“到底是什么事?”岑宁抬头看着陆云川的眼睛问。
“不是什么事,只是我心里猜想。”陆云川顿了顿道,“下午在村长家,三柱说这毛病来的蹊跷,他娘说像是……疫病。”
“疫病?!”岑宁瞪圆了眼。
陆云川把下午在村长家的事细细讲了,“所以我心里头有些担心。”
疫病不是闹着玩的,陆云川自己虽没亲历过,但小时候听他爷奶讲过,说三十多年前那场疫病死的人不计其数,到最后尸体都没地方埋,只能拿火烧,城外空地上焚尸的大火燃了几天几夜。疫病后,城里空了一大半的房屋,那是一家人都在疫病中去了。
所以下午听柱子提起,陆云川的心就一直提着,回家后把屋前屋后打扫过一遍才稍稍安心,他爷说了,疫病时最怕那些腌臜东西,得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见岑宁有些被吓着,陆云川拍了拍他的背哄他:“别怕,我只是担心,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岑宁往陆云川怀里埋近了些,自我安慰似的说:“嗯,而且像他们说的,到时候府城应该会派人来的吧,府城的郎中医术厉害,总会有办法的。”
殊不知府城这时候已然自顾不暇了。
这日深夜,家家户户都熄灯入睡了,有两个汉子背着背篓从山道跑进了云溪村。
两个汉子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见慢下脚步,其中一人被路边石子绊倒在地,马上又爬起来继续跑,都顾不得拍拍衣裳。
村里响起犬吠,两个人一路跑到村长家院门口,拍着院门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