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道:“谢太后。”
她与霍泓都坐下了,唐书雁可是不敢坐,便上前为太后侍奉茶水。太后还是疼她,见她模样有些狼狈,道:“今日你又是哭闹,又是受罚的,瞧都成了什么样了。檀溪,带她下去换换衣裳。”
檀溪笑道:“唐姑娘到底是太后眼前看着长大的,太后果然心疼。唐姑娘,请随奴婢来吧。”
唐书雁有些哑着嗓子道:“谢太后恩典。”便先随着檀溪下去了。
现在屋里头就只剩了太后与帝后三人。太后向霍泓沉脸道:“你有什么见解,且说来哀家听听。”
霍泓道:“太后正在气头上,儿子不敢说。”
太后哼道:“照这个时辰,你应该正在温德殿里吧,不到晚膳时分是绝不会出来。如今天儿还早呢,就巴巴往哀家这里跑来,还能有什么不敢说的?”
霍泓道:“儿子不是成心要惹太后生气。不过此事事关朝政,也不能全然说是咱们家事。太后一世经验,儿子能想到的,您必然也能想得到。故而儿子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怕说得不周全了,又惹您生气。”
这一番话说得太后倒是愣了。自打霍泓登基,她住进了这重华宫,母子两人就有过不少龃龉。从当初立后,到后来宫政,多有意见不一的时候,霍泓可从没像现在这般嘴甜过。
不过太后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都是为了一旁坐着的那位皇后。这两人一头唱白脸,一头唱红脸,跟她老人家耍起心眼子来,当真是孩子大了不服管了。
太后将水烟枪往桌上一丢,拿起佛珠子又盘了起来:“你且说罢,自家听着呢。”
霍泓于是道:“若说起来,这秦毅跟陈向柏,一个都统长统领朕侍卫亲军,一个京兆尹替朕操劳京城,都是朕的得力膀臂,也是朝堂中可用的青年才俊。朕自然希望他们能同心协力为大周效劳,而不是为了一桩婚事惹出纷争。”
太后道:“你自然是先为朝政考虑。不过唐家婚事,说白了就是一介妇人之事,若为一个女人闹将起来,不肯听旨,那哀家看他们也算不得什么可用之材了。况且秦毅是哀家族亲里头最年轻有为的一个小辈,哀家自有打算。”
霍泓道:“太后打算怎么?”
太后道:“他的身份人品,配得上一国公主。哀家打算过些日子便向那罗王提亲,叫秦毅迎娶明罗公主。”
林芙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