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述点了点头。
“将军要走了?”苏拾因走进去,“我是来道谢的,昨晚幸亏有将军,我才幸免一死,方才的事,也谢谢将军了。”
“无事,这是我的职责。”他沉着道。
这位将军仅仅比苏拾因高半个头,卸下戎装来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却有着常人难有的指顾从容。
苏拾因摇了摇头:“将军本不用管今天这闲事。”
怀述并没有回答。
“可否问下将军姓名?”苏拾因问。
“在下怀述。”
“吴思说将军现在就要动身,不待雨停了再走吗?”
“事急从权。”
苏拾因便不再耽搁他,“祝将军一往无前。”
怀述略一弯腰,道:“告辞。”
跨出了这一扇门,没有了房屋的遮蔽,风潇雨晦便自漫无边际的远天卷势而来,他的背挺得很直,步伐不乱地往前路赶去,身影很快地湮没在骤白雨幕中。
苏拾因心想,这个人一定是背负了很多。
大概是将所有的雨都挤在中午下完了,傍晚天色乍明。
按照当地习俗,杨简莹明日便得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