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女医师简单将她的两条腿用木板固定好,再去抓了一道吊气用的药,在室外煎了起来。她手上一边忙着,一边道:“我没什么本事,你们一会儿把钱付了,去请一位医术好些的医师来,不然她这腿,可就要废了。”
怀述已经吩咐了怀良,让他把怀家一位医术精湛的军医请过来了,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过了一会儿,尚未回苏家的郭姝闻风而来。
她一入门,便看到了坐在外堂的怀述,愣了半晌,才道:“苏拾因呢?”
怀述告诉她在里面。
郭姝急急地进去,不久之后,内室便传来了郭姝骂骂咧咧的声音:“这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挺多。我苏家为你寻的亲事怎么不好了,何至于轻生?你说说,我们苏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一回来就给我整一档子事儿,我才刚从长缙王那里过来,现在这边又给我生了新的麻烦。”
外头的怀述听到郭姝说的话之后,慢慢地垂下了眼。他不知道,她竟是因为婚事跳的山。
在里头守着的苏余因冷声道:“还不是你们逼的?”
平日里苏余因虽难管教,但还不至于像苏拾因这样会顶撞人。如今苏余因也顶撞了她,郭姝感到不悦:“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懂得我们长辈的良苦用心便罢了,没一日消停的,今日,你闹了多大的笑话你可知道?”
郭姝是个嘴上不饶人的,训话起来从来都是觉得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
在外面煎药的女医师受不了了,拿着草扇走到了里面,“病人需要静养,你若要吵,便出去吵,我这里容不下你。”
郭姝从没有在外头丢过脸,刚想借着苏家的名头压压她,又想到怀述还在外头,还是忍下了。
眼下,苏拾因成了这样,原本就要成的婚事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着落,若她再惹怀家的人轻视,那就不好了。
不久,怀家的军医被怀良用快马请来,老军医刚下快马,整个人还有些抖:“稍等一会儿,老夫缓上半刻。”
他猛吸了几口气,调了呼吸,就见怀述正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
老军医被盯得心头发毛,也顾不上调整了,“小将军莫怪,属下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