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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牧心情已经不是一个差字能形容,连平常最爱讲的道理都没再说出来,只是吩咐着:“你随我进去后,什么都不用多说,只需要表明那几个衙门的人不是你杀的,其他的我来解释,你不要多言,别再给我添乱。”

“还有你。”怀牧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对着苏拾因道:“今日这事皆因你而起。若不是你擅自做主,闹出这么大动静去救下怀述,怀家就半点风浪都没有。好好在家面壁思过一番。”

苏拾因来怀家的这两日算是看清了怀家人的真面目,不过都是披着道德的皮来谋利益罢了,怀述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是,她质问:“若我不救他,他背上六条人命的罪该如何清洗?”

怀牧不耐烦道:“我能把他救出来,自然也能替他除罪。现在不是理论这个的时候,怀述好了吗?快点。”

怀述忍着痛将衣服都穿好,在怀牧的催促声中冷淡道:“她没有做错,无需面壁。”

怀牧当然知道苏拾因没有错,只是今日她的做法逆了他的意,他才想斥责一番。只是眼下他没有耐心再和怀述争对错,随意道:“你说没错便没错吧。”

眼见怀述站了起来,怀牧心中暗急,疾步走了出去。

怀述走得不快,在经过苏拾因身边时被她捉着袖子,“若撑不住不用硬撑。”

他自然地收回手,“无事。”

怀家的马车一路疾驰向皇宫。

彼时,皇帝的眼前正跪着一群高呼万岁的臣子,皇帝揉着眉心道:“起来吧,别跪了,看得我心烦。”

众所周知,陛下说不能跪,那不是真的不能跪,还要更虔诚地跪。

于是,所有大臣一致再度叩首,高呼:“吾皇万岁。”

皇帝正被怀家的事情闹得心慌。好不容易扶持起一家堪堪能与右相抗衡的,又被人云亦云的传言搞成这样,他便是想护着也不好光明正大地护。

他在心中不由埋怨起怀牧来。这个怀牧就是个四肢发达的武夫,前段时间瞒着他把斩杀张寇的军功落在了怀殷身上,事后被其他大臣当众弹劾,最心塞的是自己还在宴会上给了怀殷赞赏,连拉着自己也变得不明事理。

昨日一听怀述被捕入狱,怀牧便遣人来同自己说,会私底下把怀述救下来,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哪知今日便传来消息,说昨夜关押怀述的那处牢里,守牢的人尽数被暗杀。若不是今早怀家又自证了清白,光明正大地将怀述救了出来,这暗杀的罪名就要扣到怀家头上了。

找不出凶手,别人只会说,怀家为了暗中把怀述救出来,又怕走漏风声,便把守牢的士兵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