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述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寄来一封信,有时候写得工整,有时候又很潦草。苏拾因能依照着他的字迹来判断他近来是忙或者不忙。
这日,苏拾因收到了一封来自王府的信。
信中,苏余因告诉她,她在书房中偶然听见魏封同其他人的谈话内容,魏封在江南养了野兵,当今江南的许多战事都是魏封手下的兵挑起的。魏封没有料到怀述用兵如神,原本只是一阵一阵拖着怀述,如今却有些不耐烦了。
吴思一同看了信,有些不可置信道:“长缙王私自养兵,怕不是疯了?”
苏拾因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魏封这人看起来不太正经,总是一副美色蒙眼的样子,却不知道还会暗中养兵。
吴思犹豫道:“小姐,这个二小姐说的能信吗?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苏拾因对苏余因倒是没有怀疑,只是如今她也没法判定苏余因听到的是否就是真的。毕竟若是听得不全,也会有不同的意思。
苏拾因忽然问:“将军上次传信过来是几日前了?”
吴思数了数,“大概,九日前?”
往日怀述五六日便会来一封信,这次确实有点久了。按照苏余因传来的意思,魏封只不过是有意要对怀述下手,却还没下手。
已是傍晚,橘色的天幕尾端一片血红,苏拾因不由想到了那日的暴雨冲刷着关苏,血融进雨水里,整条长街变成了血河。
苏拾因没由来地心中一慌。
她并不知道怀述到了哪里,传不了消息给他,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否身陷敌击,毕竟魏封乃当朝最有权势的王,他养的兵,必然是不会太弱的。
苏拾因在院子里头,心中暗急,却不知该如何行动。
吴思也跟着着急,如素并不知两人在急些什么,布好晚餐,苏拾因却一口也没动。
夏夜的露重,不久,苏拾因身上已经潮湿起来,放在石桌上的饭菜都凉了。如素有心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劝。往常这个时候,吴思已经先开口了,可如今,连吴思也同苏拾因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