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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联想到今日怀述传来的信中,唯有“平安”二字,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潦草。他在写信时必然已经身陷困境。

正在思索间,她忽然听到窗台边想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怀述的房间大,他又时长处理事务到深夜,便让人在窗台处加了一个书桌,方才苏拾因便是在这处窗台写的信。

吴思也还没有睡,听到这脚步声身体微微一僵。

苏拾因在被子里头轻轻握住了吴思的手,示意她不要妄动,吴思便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处。

窗台上的那人翻身进了屋子,开始在书桌上找着东西。书页翻动的声音很小,但夜里寂静,苏拾因的意识又高度集中,几乎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这个人是在找今日苏余因给她寄来的那封信。

那封信在那个传信的士兵走了以后,苏拾因便把它烧了,以绝后患。如今看来,这做法是正确的。

怀家的守卫向来不严,因为怀家人都习武,普通的贼根本打不过他们,更何况天子脚下,怀家正得圣宠,若是丢了个东西,全城搜查起来,贼人只会更加倒霉。因此怀家几十年来,从未遭过贼。

怀家人也自然默认了,没有贼敢来。

那日苏拾因出怀家,怀家人都没有察觉,这次这贼进来怀家,自然也能做到无人察觉。

那人在窗台处翻翻找找了好一阵,却什么也找不出来,又到旁边的书柜也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便翻身离开了房间。

终于等到人离开了,苏拾因才动了动已经僵掉的身子,背后已经吓出了冷汗。

吴思更是被吓得不轻,但又不确定人走了没,只是用气声在苏拾因耳边说道:“小姐,该怎么办?”

苏拾因也不知道。

普通人自然不敢随意就这么进出怀家,但若这个不是普通人呢?若这个人是比怀家还不普通的魏封呢?便是再想防,也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