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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接近过一个人,明明雨很大,砸下来的时候仿佛整个是世界都只有纷乱的雨声,她却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不知是走得太急,还是她太重,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苏拾因看到,怀述的耳朵红得像是上了色。

周遭是一片灰白雨幕,怀述的肤色很白,染了红之后,便成了苏拾因眼中唯一鲜艳的颜色。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

怀述在疾行间,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他知道是苏拾因。

耳上原本被他忽视了的感觉一下子侵袭而来,一片火辣辣的燥热感自耳尖流窜到了全身,即使是大雨也无法压住这燥热。

他走得更快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他的耳上定又是赤红一片,这无异于将他的情绪彻底拨开,亮在了苏拾因眼前。

他只觉得这条路格外地长,他想快些走完这条路,却越走越崩溃——

这条路怎么会这么长,长到没有尽头。

两人换了衣服之后,雨已经变小了。

怀牧又派了人来催,说怀殷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怀述心下奇怪,怀殷撑不下去,自己却也救不了他,不知道怀牧在急些什么。

到了怀牧的寝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压入鼻腔中,苏拾因的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摆正了脸色,被怀述推入里头。

“拾因就不要靠近了,女眷不便靠近。”怀牧的声音从床头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