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述细微地点了点头,眼睑又垂了下去,遮住其中的难堪:“我昨夜无意中得知,我并非是她亲生。”
苏拾因这个“她”指的是谁,不是他父亲,是他的母亲。
她想安慰几句,却觉得言语苍白,便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我反倒不那么难受了。”怀述却道:“从前我钻牛角尖,想着,为何我事事做得比哥哥好,但母亲眼里总看不到我。我不知自己错在哪儿,更不知从何改起。”
“如今知道了,便明白,这些年来,并非我做错,只是她的心永远不会偏于我罢了。”
苏拾因见他情绪并不低落,放下了心,“成,那明日我便让下人收拾好物件,何时被应允,我们就何时起身。”
怀述见她爽快,仍是迟疑:“江南不比京城,往后,可能不会大富大贵。”
苏拾因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我自小在江南长大,能回到江南,我还在意富贵做什么?”
怀述瞧不出她眼中的愉悦有半分掺假,终于是露出了笑,“好,明日一早,我去同父亲商议。江南积患已久,父亲会乐意我去的。”
“我不愿亏待你,今日怀述许下一诺,往后必允你万事无忧。”
苏拾因善意提醒:“小将军,八字还没一瞥,你话别说得太早。但你一片好意,我心领了。”
怀述清淡笑笑:“那请你信我一次。”
苏拾因将木锁放在怀述手中,笑道:“信,小将军自然是言而有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