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要搂抱在一起的二人,立时分开。

梅香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夫人,奴婢就是在跟大老爷学点茶。”

言夫人看都不看容色尴尬的言伯和:“我又没阻你们,你们只管继续便是,林嬷嬷,给我研墨,我要修书一封去崇宁关上。”

言伯和突然恼了,抬手一把把梅香手里的茶盏打飞!

黑陶的茶盏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一有不顺心,就拿写信告状要挟,除了告状,你还会做什么?”

“梅香本就是我给大老爷你收的通房,我告什么状?蓁蓁回来了,总要写信叫她外祖家知道,你这么大发雷霆,莫不是蓁蓁当年被抱错,另有内情?”言夫人坐到书桌前,盯着言伯和问了一句。

言伯和此时也发觉自己过激了点,缓和了神色,赔笑道:“夫人多虑了不是?哪里有什么内情,我恼火是因为你给我选的这梅香,呆蠢了点,教了几回点茶,连咬盏都做不到,你知晓的,为夫就单单只喜欢点茶之道。”

“单单只喜欢点茶?怕是不尽然吧?”言夫人自言自语道,随即露出了温柔婉约的笑容,一如平日:“梅香既是给了你做通房,就是伺候你一个人的,我又不是恶主母。你书房旁边的小憩室拨给了她,以后她在那里伺候你。”

闻言,跪伏在地上的梅香浑身颤抖,颤声道:“禀告夫人,奴婢真是点茶的。”

林嬷嬷往砚台里添了些水,拿起墨条轻轻磨了起来。

言夫人抽了一张撒金梅花笺,拿在手里端详:“梅香,把大老爷摔了的茶具拾掇干净,伺候着大老爷在你的小憩室歇晌午。”

梅香连声应是,脸上有丝丝惊喜。

言伯和也不好再发作,起身掸了下衣角:“夫人,为夫新得了几刀玉版宣,等歇了晌午,为夫叫人送来与夫人。”

“那就谢过大老爷了。”言夫人接过林嬷嬷递来的笔,怔怔的望着被梅香搀了出去的言伯和。

房内只剩她和林嬷嬷两人时,她隐忍许久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你说说他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