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母妃如此大方,我岂能不给她准备一份厚礼?”荣景庭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书桌上,他俊逸非凡的脸上,向来疏冷的神情里有几丝玩味。

容五沉默的站在一边。

窗外传来呼啦啦的拍翅声。

荣景庭看过去,容五已经走到窗前,一只信鸽落到他手里。

“小师妹的信鸽?”荣景庭朝容五的手里扫了一眼,信鸽的外形都几乎无二,他有点后悔没给言蓁蓁的信鸽做点特别的记号。

容五从鸽子脚上的竹管里取出一张纸条,看完之后递给荣景庭:“不是小师妹的,不过和消失们也有点关系,她那个拎不清的哥哥言清,他跟着言伯和去潞城防汛,季军候世子派他去官驿送信,水患急报。那厮居然撞到我们那一队扮路匪的人。那边传讯过来,问这个言清如何处置。”

闻言,荣景庭的脸色有些古怪,抬手握拳抵唇干咳了一声:“如是别人,我找个地方关他几日半月的,等我办完事再放了就是,偏偏是他——”

言清是言蓁蓁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不看老太师的面子,也要看小师妹的面子,他不能把他如何。

“那个言清对言嘉嘉偏听偏宠,全然不顾小师妹才是他亲妹妹,小师妹对他早有微词,不如趁机折腾一下,权当替小师妹出出气。”容五抓住信鸽,只等荣景庭回话,只要荣景庭同意,他立刻授意下听。

“渭河水患紧急,暂且放他一马,叫人疏于防范,叫他溜走。”荣景庭略一沉吟,郑重的道:“叫人分两队,一队押送东西回京,一队改换装备,与潞城府衙一起去渭河堤上。”

“这么好的机会不折腾他一下,属下都替小师妹屈。”容五沉声道:“这个言清,该死!”

荣景庭摆了摆手:“如果我早几年把蓁蓁送回太师府,也不会有此情况出现,事已至此,不要再提了,给言嘉嘉布的局,进行到哪一步了?”

“言嘉嘉已经叫姚卿云帮她去寻找她的生母了,好叫她的嫡女身份落到实处。她已经信了言伯和是她生父。”容五却笑不出来:“小师妹如此善良,哪里是那个毒妇的对手?殿下,您怎么就不担心小师妹吃亏?”

言蓁蓁是肯吃亏的性子?荣景庭哑然失笑,回头望着容五轻轻摇头:“你这是关心则乱,小师妹是善良不假,可她不是个爱吃亏的性子,在一起几年,你们没吃过她的亏?”

看容五一脸茫然的样子,荣景庭晒然失笑:“你们几个都纵着她,她做什么都觉得理所应当,自然不会多想什么,有我在,谁能叫她吃亏?她许,我还不许呢。”

荣景庭坐回桌后,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容五:“水患要紧。百姓不能生变,民是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