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情绪,拾起地上的裹胸布为阮妤层层缠绕回去,替她重新穿好衣服再将阮妤柔弱无力的身子放回了床榻上。

除却一地的黑针,此时的阮妤安然静躺着,仿佛刚才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看着阮妤的容颜半晌,已无法将她的脸与男子重合在一起,这下倒是全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细想阮妤之前的行为,本还有些不解此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竟要对他这个不得宠的公主这般关怀,敢情是将他当做她的同性一般怜惜了去。

嘴角微扬,容澈慢悠悠道:“阮煜,阮妤,更有趣了,骗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阮妤自是不会有半分回应,脸色逐渐好转,容澈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额间,温度也降了下去。

收回手,容澈起身转身走向屋外。

一开门,便见长命百岁不知何时将仓库中的铁铲和木桶拿了出来,闻声转过头来,连忙抄起家伙一副就要办事的模样。

长命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去,似是想看看这么大半天容澈究竟是在屋里干什么,却被容澈的身影挡住了大半视线,只看见了一地的黑针,心下一惊,殿下这下手也太重了。

容澈顺着长命的目光看去,瞥了眼床榻上的人影回首淡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百岁率先直立起身子来,一脸坚定,像是要为容澈赴汤蹈火一般:“殿下,这事交给我们,保准滴水不漏!”

容澈衣袖一挥,将房门带上隔绝了两人好奇的视线,并未过多解释,随着迈开步子,眼底逐渐漫上丝丝寒意:“去搬张椅子到院子里,人应该快到了。”

两人不明所以,长命替容澈搬来一张软椅后退至容澈身后,还未张嘴发问,只听一声闷响从院外传来,随后便是凌乱的脚步声。

声音逐渐逼近,伴随着像是被捂住嘴发出的呜咽声,一声男人的呵斥打破沉寂:“老实点!”

熙鸢阁门前,一名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拧着五花大绑的侍女,毫不留情将人一把扔进了院中,他三两步走上前单膝跪在容澈跟前道:“殿下,人带来了。”

此人是容澈身边的影卫朔烈,他鲜少在人前露面,长命百岁这些年也未曾见过他几次,每次出现便必是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