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几步之遥,可容澈的每一步逼近都让严欢觉得自己似是身处悬崖边,想逃却又无处可逃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那双锐利的眼神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明明不带一丝情绪,也并未皱眉怒瞪,却仍是叫人看着胆战心惊,冰冷彻骨,下一瞬就要被那眼神杀死一般。

旁人兴许无法看清容澈的眼神,可正对容澈的严欢,却像是直直地被这双眼掐住了脖颈,难以呼吸。

严律的视线也紧盯着严欢,似是在等着严欢的回答,并未注意到容澈。

直到容澈走近到两人身侧,还未开口,严欢已然是被这股压力压得喘不过气,腿一软,松开严律的臂膀下意识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看着容澈,倒是又生出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容澈站定在严律身边便没再逼近,看到严欢的反应轻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严小姐的腿伤如何了,严小姐何须如此防备,不过看来,严小姐的脚也并未崴伤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看着严欢独立站立在两人几步之外却丝毫没有半分站不稳的样子,再回想起方才她连连后退的那几步,步伐稳健全然不像崴伤了脚。

那刚才一瘸一拐的样子又作何解释?

“欢儿!简直胡闹!”

一声怒吼,严律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严欢根本就是在故意设计陷害容澈。

严欢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容澈的压迫感导致她竟忘了自己的脚不能自如行走,一时完全暴露至此,她究竟为何摔倒已无人在关心,严律的怒吼让严欢彻底绝望,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已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不是的哥哥,我……”

严夫人见严律发怒,立刻上前来拉住严欢,这严律在气头上的时候,怎能再去激怒他:“欢儿别说了,还想将这事闹多大!”

见母亲也不再站在自己这边,严欢只觉天都快塌下来了,视线望向最后的希望,却见阮妤眼眸含笑,一双眼里只看得到容澈,那欣赏和宠溺的意味十足明显,竟是连半分眼神都不会再分给她。

严欢气急败坏,脑子里嗡嗡作响,大喊大叫着,已全然没了刚才楚楚可怜的形象:“就是她把我绊倒的!我、我的脚,我的脚这会不疼了,可刚刚只有她站在我身边!还有、还有这个下人!哥,你相信我,你刚都看到了,这个下人故意将我推倒!”

与刚才的娇柔美人判若两人,严欢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毫无教养的泼妇,顿时让在场的众人傻了眼。

严律冷哼一声:“既然伤了脚,那便去找大夫来治!”